愛情盛宴 (The Feast of Love) 20世紀最後的仲夏夜之夢
Charles Baxter查理*巴克斯特
愛情,是盛宴也是幻滅
赴宴,卻是唯一的救贖
「沒什麼,出來走走嘛。這是個仲夏夜,我失眠了,你也醒著嘛。」這是本書的開頭,失眠的作家向讀者敘述一個接著一個的各式愛情故事。但是,失眠與愛情之間存在著何種關係?為什麼作者會以此為開頭,邀請讀者共同參予這場愛情盛宴?
進入睡眠狀態時,就是一個人的自我消失的時候。睡覺時你對於自我是完全棄守的,不管你是野心勃勃的企業家,窮途潦倒的流浪漢,還是春風得意的執政者,無人能夠控制自己的夢境,也無人能在睡夢中,繼續運用清醒時習以為常的思考方式,不管你是睡地板還是彈簧床,也不管你是戴卡通錶還是鑽錶,睡夢中,你都可能不是你,換言之,你對於自我是完全無能為力的。
所以作者為失眠創造了另一個同義辭:認同消失。認同的消失,難道不就是戀愛時的狀態嗎?當我們與另一個截然不同的生命相遇後,試圖進入彼此的生命中,於是兩個人的自我開始碰撞、瓦解、質變,於是愛情誕生了。
當我們身陷愛情漩渦時,就如同失去理智的夢遊狀態,當你遠離愛情時,才又恢復清醒。失眠,正是遊走於清醒與睡眠、理智與混亂的邊界,在這個邊界上,我們才得以窺視愛情盛宴中的人如何歡喜悲痛,如何退出筵席,或是清醒的人如何在宴會門口猶豫徘徊。
每個人都有一段故事,書中的幾個人物一個接著一個登場,告訴作家他們生命中最精采的愛情故事。
本書有一個特色足以讓讀者失眠,她的頁數超多但是字體超小,是紮紮實實的一本小說,可能是出版社不想賣太貴,也不想分成上下冊處理,不過讀者若想要在一個晚上看完,可就非得犧牲睡眠不可了。(文 / 趙啟麟)
* * * *
很久沒看那麼厚的一本課外書了
是一種很難發表感想的內容
因為太複雜了,連自己都不確定
我能說的是
我喜歡每個章節用不同人為第一人稱的敘述,同一件事在不同的主觀有不同的角度,呈現的事實經過多個角度便有較客觀的對事實的想像
我喜歡書的副標題"愛情是盛宴也是幻滅 赴宴卻是唯一的救贖"它以站立的姿勢來避免在平面上的迷路
我喜歡它的翻譯,並不是說翻得超好或怎樣,因為內容是很生活的,不同的人使用的語彙不同,anyway,它是那種可以唸出來,有小小押韻的和諧,我喜歡這種可讀性
我喜歡篇章裡對"愛情盛宴"的描述(貼在下面)
這幅畫叫什麼呢?我問。
叫「愛情盛宴」,布雷德利說。
他其他的畫看起來都像用泥巴或咖啡渣畫的那般黯淡,但是這幅「愛情盛宴」卻一反常態,顯得色彩洋溢。一張陽光閃耀的餐桌──餐盤、咖啡杯與酒杯都已經排好了──光線充足四處流瀉。餐桌與佳肴都置於前景,四周的背景則跌入一種看得見的黑暗。我的眼光回到餐桌上,酒杯裡裝的不是酒,而是光,餐碟的色澤明亮無比,賓客的胃口彷彿並非針對食物,而是針對這弧光燈照耀下的絕美景象。食物都沒有輪廓,只有顏色,燃燒似的淡粉色彩,各式各樣蒼白卻張力十足的顏色。視覺的魔術自餐桌一端流向另一端,畫裡所有的食物,都抽象地提煉成為各式過度耀眼的形狀,宛如明麗的夏日午後,你從市中心的戲院裡看完電影出來,一切都白花花的,眼睛無法辨識任何東西。那幅畫正如同閃光燈一般使人目盲,一幅白內障的作品。我們眼前的食物就像那樣。我注意到那張桌子的前端似乎向觀畫者傾斜著,彷彿這光亮的一切,這些食物、這些愛,就快要傾倒在我們的大腿上了。愛情盛宴就是光之盛宴,而且即將任我們享用。
愛瑟嘆氣了:噢噢噢。好美。她接著說,人呢?
那兒一個人也沒有,布雷德利回答。
為什麼?
因為,他說,沒有人能夠靠近那兒,那是可望而不可及的。
現在輪到我搔搔我的禿頭了。布雷德利,我邊咳嗽邊說,這跟你其他的畫作大不相同,這幅畫非常傑出,你為什麼要把它藏起來呢?
因為那不是真的,他說。
什麼意思,你為什麼說它不是真的?那是你畫的呀。
不,他說,視線膠著在他的畫上。如果你到不了那兒,那麼它就不是真的。他抬起頭看著我和愛瑟,兩個老人牽著手,在我們鄰居家的地下室裡。我不是傻子,他說。我才不花時間去畫那些愚蠢的夢幻。這種事做一次就夠了。
我原可以與他爭辯的,但我決定不要。
他這樣說著,就拿起「心理樹上掛著啞鈴,如同橡實」的那幅蠢畫,然後把「愛情盛宴」藏在蠢畫後面。
每一段關係至少都曾經有過非常美好的一天。我的意思是,不管事情後來變得多麼令人傷痛,以前都曾經有過這麼一天。那一天永遠是你的。你一定會記住那一天。年老時,你會想:恩,至少我有過那一天。那一天出現過一次,所以你想,也許以後,所有的因素又會重新聚合。但其實不然。不是必然。有一次,有個女人跟我說:「是阿,那一天,天使環繞著我們」(ch2 p.27)
人生不是夢,但人生應該是夢,也許以後就會變成夢。
- 諾瓦利斯( Novalis, 德國浪漫主義詩人)
- May 11 Fri 2007 22:01
愛情盛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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